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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风】此生

无逻辑,be慎入,风师兄死亡预警

啥也不会写,不知道自己写了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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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的雪很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寒风凛冽,和华山的剑法如出一辙。


少侠每次回来,都要裹紧单薄的衣裳,风像夹着刀子似的擦过裸露的皮肤,几乎要生生剜去一块肉。猛地灌下几口胡辣汤,身体才觉得有一些温度,不至于在华山上冻成一座滑稽可笑的冰雕。


齐无悔老远就听到了少侠的脚步声,看着那个蓝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好整以暇地倚着门框等着少侠找过来。


“阿——嚏!齐师兄你这也太冷了。”少侠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抱怨着,冻得颤颤巍巍的手从怀里摸出了那瓶特意带来的酒,递过去。


这个小屋子确实很冷,不是一个在华山生活的好地方,这里比华山很多地方冷得多,甚至连齐无悔本人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整个华山对齐无悔来说,却是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起码在这里,不多的空闲时他能透过半掩的窗,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齐无悔接过酒瓶,可少侠的手仿佛在这瓶子上生了根,紧紧攥着的指节透出少年的紧张和犹豫。


“发生什么事?”齐无悔问。他很少看见少侠露出这种神态,在他的记忆中,少侠每一天都充满着年轻的朝气,神采飞扬,一如当年的自己。


“风师兄……呃……他的身体……最近有些……不太好。嗯……齐师兄你……真的不回去……不回去看看吗?”少侠踌躇了很久,又开口补充“他一直在等你……”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归于平静,两人沉默不语。


周身只有风雪肆虐的悲鸣,少侠抬头和齐无悔对视。那瓶酒还是被两个人抓着,像一座脆弱的桥梁。


最终还是少侠败下阵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被自己咽回去,转身离开,只留下一瓶烈酒和一点蓝色的背影。


齐无悔盯着那个小点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一点影子。瓶塞被粗暴地拔开,酒很烈,像一团火从齐无悔的咽喉一路烧到胃。他运起轻功,匆匆离开。


徒留积雪上的几滴水痕,不知道是酒,还是些什么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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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齐师兄……咳……还没回来吗?咳咳咳……”伴随着话音的是一阵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风无涯实在是咳得太厉害,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


“你还有心思想你的齐师兄?你再这么咳下去就等着去阴曹地府见他吧。”柳圣学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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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华山是寂静的,参回斗转,缺月爬上天穹,映得一地月华如水,不知道诉说着谁的离愁。


风无涯像往常一样合衣卧下,病痛却不肯放过他,就算在睡梦中,仍是咳个不停。齐无悔悄悄摸进来,看着师弟痛苦的神色,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齐无悔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风无涯身上的被子随着动作一点点滑落,紧皱的眉头昭示着主人的难捱。


齐无悔走上前,替师弟掖紧被子,风无涯不知做了什么梦,只是喃喃喊着:“师兄……师兄……”


他喉头一紧,掖着被褥的动作顿了顿,明知道对方听不见,却也轻轻应答:“……师兄在。睡吧。”


齐无悔的手冷不防被抓住,低头一看,一双清亮眸子已经睁开,不敢置信似的,颤声问:“师兄?”


“哎。”


“师兄。”


“嗯。”


“雪大了,今晚别走了。”风无涯仍是抓着他的手,温柔劝道。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变,确实,什么都没变。


齐无悔抽身要走,可是听到风无涯又爆发出一阵咳嗽声,心一软,就半推半就被拽上床榻。无法,只好搂着师弟,躺到同一床铺盖里。


哪有师兄弟这么大了还睡到一起去的,齐无悔唾弃自己的私心。


月落参横时,风无涯从梦中醒来,身边还留着另一个人温暖的气息,似乎是刚离开不久,枕边却莫名多了一个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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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风无涯的病情也随着气候急剧恶化。


他咳嗽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连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都不能一口气讲完。


柳圣学苦口婆心地嘱咐他,要关窗避寒、切勿思虑过重,才能缓解病情,否则再怎么吃药也是做无用功。


风无涯往往是人前答应,柳圣学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忍不住吃力的推动沉重的轮椅,凑到窗边。把窗支棱起一个小缝,痴痴望着窗外漫天纷飞的碎琼乱玉,还有一片银白的连绵远山。


风无涯断续的咳嗽声在华山无尽风雪中听来,实在太过令人心碎。风雪实在太大,大到要连他的咳嗽声也一起吞没。


风无涯心里明白这些小动作是瞒不过柳圣学的,可就是因为柳圣学知道了却不阻止,在自己的病猛烈发作时,柳圣学的无奈和叹气,才让风无涯成倍的难过。


风无涯不想让别人为了自己发愁。


道理很好懂,风无涯明白自己应该躺在暖和的褟上,不去胡思乱想那些曾经,比如枯梅,比如华真真,比如高亚男,比如……


齐无悔


这叫他怎么能够做到?


风无涯是永远忘不了齐无悔的,就算是全华山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齐无悔了,风无涯也不会忘记这个大师兄。他潇洒,快意,有担当,不善于表达情感,却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同门和华山。


就算出了之后的一通烂事,风无涯也没有一刻怪过齐无悔,他知道齐无悔绝不是有意的。风无涯太了解齐无悔,也正是因为太了解了,才更知道他为什么不可能回来。


齐无悔太倔,认死理的倔,倔得可怕。误伤风无涯使其双腿被废,不得不坐上轮椅无法练剑,对齐无悔来说是天大的错事。


风无涯越是不怨他,他越是自责。


他无法原谅自己,无论是不是有意为之都一样,错了就是错了,在他找不到治好风无涯的方法前,齐无悔是绝不愿意回来的。


原谅自己说着容易,做起来很难,更何况齐无悔不愿意原谅自己。


更不要提之后的万圣阁伤人,让齐无悔更加无法面对往昔的一切,无法面对门派。加上并不是所有弟子都知晓其中原由,他回来只会让所有人尴尬。


他不能回来。


他只身踏上寻找治疗师弟方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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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他再一次回到小屋,一切都变了。


少侠失魂落魄的找上门,差点一头撞上正要出门的齐无悔。少侠紧紧抓住齐无悔的肩膀,眼眶通红,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


齐无悔知道,接下来的消息恐怕非常不妙。


“齐师兄……,风师兄他……他……”少侠还是扒着齐无悔的肩头,一如之前紧紧攥着酒瓶一样,声音几度哽住“……他走了。”


晴天霹雳。


齐无悔疯了一样赶回风无涯的院子,看到院内一众故人,以及新拜入的叫不上来名字的师弟师妹们和那具早就了却生息的躯体。一瞬间,他怕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闯进去,打扰那人的安眠。


齐无悔,你真他妈是个懦夫。


齐无悔在雪里站了很久,从天亮站到天黑,站到所有伤心欲绝的人离开院子。高亚男是最末走的,她轻轻虚掩上门,对着虚空说:“门没锁。”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离去的身影孤单疲惫。


故人音容笑貌不改当年。


他实在是站的太久,齐无悔冷得快要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他一步步僵硬着腿走向房门,头上肩上的积雪散落一路。


齐无悔再一次看到风无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模样,可惜这一次,风无涯永远不会再醒过来,笑着对他说“师兄,何时归家?”


齐无悔跪在床头,抖抖索索地去够风无涯的手,雪化了齐无悔一身,冻得他手掌青紫,可现在却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手掌更冷一些。


手心突然硌着什么硬物,他低头看,风无涯握紧的手心里,正是那天自己留在床边的剑穗。


他伏在风无涯停跳的心口,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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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的那坛酒,再也没有人去挖。


后来,齐无悔走过很多地方,景色很美,却再也无人作陪。


应道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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